戈莫

造谣!

[摇滚莫扎特][萨莫萨]Unrequited

一个段子。我流萨莫萨。
剧情发展人物关系完全没逻辑,深夜自嗨产物。
极度ooc,请谨慎,谨慎,谨慎
如果ok请↓

“说说你的生平吧。”上帝说,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
“莫扎特。沃尔夫冈·阿玛迪乌斯·莫扎特。”

“……啊。莫扎特。”上帝这才抬起眼睛打量眼前的年轻人。“你已经到了?”

“是的。”音乐家轻声回答。他的眼下还带着浓重的青黑,而脸色异常苍白。双唇紧紧抿着,眼睛里布满了血丝。

“别紧张。”上帝难得的安抚了这位宠儿,“谁刚死的时候心里都不会好受。尽情悲伤吧,生者才有这种权利,很快你就会连痛楚都觉得不真实了。”

莫扎特依旧紧抿着嘴唇,神色更暗了。他看起来像是什么都不想说,甚至连个鼻音都不愿意施舍——上帝想,这不是个好的开始。他又重复打量了一遍音乐家,看到了他衣袖上漏洞,和鞋子上脱落的皮革。

于是他叹了口气,重复道:“说说你的生平吧。在最终之前,你仍有机会去看看留恋的事物。”

莫扎特抬起了头,眼神微不可查的亮了亮。那一瞬间上帝似乎看见了传闻里维也纳那位著名大师的剪影,但只有一瞬,很快,他又被死亡带来的阴影全部笼罩了。

“我出生在萨尔兹堡……有一个很爱我的父亲。”他舔了舔嘴唇,声音被咳嗽撕裂了。变得与他年轻的外貌不符,变得喑哑而苍老,带着一种疲惫;但他脸上的表情却随着叙述而逐渐变得平静,最后,在他讲述过自己短暂的一生后,竟冲上帝微笑起来。

“既然已经到您面前了,”莫扎特最后总结道。“我不得不承认是命运击垮我啦。但您想,命运能否定我的生存,却不能否定我的音乐,我的钢琴,我的小号。”

(说到这时,年轻的音乐家不知想到了什么,已经带上了欢快的神色。)

“我赖以生存并用生命热爱的事物没有消亡,不是吗?星星会陨落,不过它的光芒能透过黑暗——虽然我并非自比星星,但也就是那么回事了:在这一点上我没有什么后悔的,只是庆幸还好我没有浪费年轻时的时光。”

不仅是他的音乐。上帝想,眼前的莫扎特本身已经散发着光芒了,那种令他都难以言喻的、生机勃勃的希望从每一个词语的角落里探出头,正逐渐把这位音乐家塑成该有的模样。

“真不多见。”上帝称赞他。“到底是人造出了音乐还是音乐拼凑成了人呢——莫扎特。”

(“嗯?”他接的迅速又响亮。)

“留下来做乐师吧。”

音乐家顿住了。

他缓慢且迟疑的抬起头,像是要确认对方是否所言非虚。但上帝脸上一片圣光,光辉里透出满满的诚意。莫扎特嗫嚅了一下,极力把什么马上就要破口而出的事情吞回肚子里。他的神情重新变回最开始那样脆弱无力,音乐之神暂加给他的光环,一下子湮没了。

“您知道……我曾在申布伦宫供职。”

“而且是出色的奏者。”上帝补充道。“正因为如此才会邀请你。那些作品都很受欢迎,是的,不必疑虑:我们都很清楚,它们值得受到礼遇。而且放心,天堂也不会有比皇室更挑剔的需求了。”

“可……”莫扎特直直的看着他,似乎一时间找不到反驳的理由。那座生前供职的宫殿织了张金网,把他结结实实的套在里面。想迈出去,——又似乎哪里不妥帖。

“嗯?”音乐家复杂的神色使上帝心中一动,他几乎可以说是万分了解这种欲言又止的表情。“……在活着的人中还有你所眷恋的?啊,这是当然。请说一说吧,或许唯独对你(——和你的音乐)能走个后门的。”

是啊,是眷恋吧?莫扎特想,又在心中沉默而仔细的品味着沉郁,觉得眷恋这种甜到掐出蜜汁的词语不太贴切。该怎么对这位大人描述呢?描述他的萨列里,他沉淀了数年的爱情,描述已经化成灰的无疾而终?

“康丝坦斯,你的妻子?”上帝试探着。

“……康丝坦斯?”莫扎特愣了一下,大脑飞快的搜索着记忆,好半天才从角落里将这个名字拽出来。“啊……康丝坦斯。”他用一种怀旧多于怀念的口吻念着女孩的名字,像是在唱咏叹调。

“或许是您记错了,大人。康丝坦斯并非我的妻子——当年她没有爱上我。”音乐家回想起往事,语调轻松了一些。“啊,或者说?另一个她已经爱上了别的我,组成了家庭吗?那太好了。这是我很长一段时间的梦想。”

莫扎特的笑容扯的很大,是在真心实意的、全心全意的为曾错过的恋情开心。上帝懊恼的拍了拍头,接着漫无目的的猜测。

“那,仇敌?”

“……仇敌?”短暂的静默后莫扎特爆发出惊人的笑声,看起来似乎马上就要笑到地上了;但他极好的在上帝再开口之前抑制住了自己,伸手去抹笑出来的眼泪:“大人,我只是个音乐家——”

仇敌?那萨列里大师算不算啊……音乐家漫无目的的想着。他根本没去考虑这中间的逻辑性,只是费尽心机的想把自己和这个名字扯到一块去。

“——安东尼奥·萨列里。”上帝浑厚的声音插进莫扎特的脑子里。

恰好和他所想的不谋而合,像块炸雷,直挺挺的穿透了全身上下的神经。

“你别这么看我,莫扎特。”上帝不自在的挪了挪身子。“看起来你就像是只被夺了食的猎豹,控制一下情绪,那位宫廷乐师长没在这里。”

莫扎特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盯着上帝看了很久,笑容垂下来,拉成一副面无表情的敌意。

“唉。果然是吧……我怀疑过,你是不是爱上你这位竞争对手了?——不,别用这种表情看我。我可是上帝;你必须尊重的人之一。”

难道所有人都能看得出吗?难道我对他的爱这么炙热吗——。我不知道。既不懂如何绕开他冰冷的屏障,又不明白带着情人坐进我包厢的、萨列里大师的真实心意。

“……是吧。”他最后叹了口气,像是已经举旗投降了,宣布自己输给了不存在的固执。积压在心底厚厚的沉重的爱意随着他的吐气化在空中,莫扎特觉得自己轻松多了,飘飘然了,但身体缺少了某一部分。

“我爱他,我当然爱他。”(他吸了口气,竭力保持着镇定。)“但他不明白:他听不出我琴谱中的爱意,听不出歌剧的潜台词,甚至不愿意多看我的花。他在逃避我。”

莫扎特垂下头,整个人带着一种颓废的决绝。“他在逃避我,大人。本来我已经攒够了勇气,但他每一次离开,都能恰好让我收手。我不明白。我认为他是爱我的啊——哪怕只有一点,只有一点点的话……”

他蓦然停顿了。因为他看见萨列里就悬在离他不到几英尺的空中,四周模糊一片。

“请看看吧。”上帝说,“他是你留恋的人,看看吧。缺少了你之后。”

莫扎特目不转睛的盯着空中那一截不太清楚的剪影,萨列里的温度就老老实实停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。但他没有伸手。

他这是在哪?是黑天了吗?为何他没在钢琴边上撰一首新曲子,或者在华贵的舞池里牵起女伴的手?即使是在睡觉、读书,我都愿意凝视您啊,萨列里大师——可您为什么要在深夜里坐在我的墓碑旁哭泣呢?您……

空气凝固了,成为糊状的胶体,在万物之间蔓延。莫扎特一瞬不瞬的看着萨列里轻微抖动的肩膀,他发现自己丧失了语言能力。

起风了。狂风撩起萨列里的衣角,吹得莫扎特打了个哆嗦。他眼睁睁的看着捏在宫廷乐师长手里的信件被风卷走,在黑暗里消失的无影无踪。

“——啊。”上帝抬起手,一封印着萨列里火漆的信件落在他手里。“给你的。”

莫扎特接过信,是笔直又漂亮的花体。收件人确实写着他的全名,似乎唯恐收不到。

他的手指开始颤抖,接着是小臂、大臂,牵连着整个心脏整个身躯都在颤抖。他展开信件——空无一字。是一张白纸,还带着夜风的微凉。

乐观开朗的天才突然跪倒在云端。他把手伸向还未消失的剪影,努力的、远远的伸向距他几英尺的、却再也触碰不到的人。与萨列里伸出的努力抓住风中信件的手,刚好完成了一个愚弄了死神与时光的拥抱。

评论(3)

热度(178)

  1. 共4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